【DH+M】右眼的墓誌銘

──瞇眼緊盯快速跳動的指針，質疑是否精神錯亂遇到幻覺。最纖長的針只花一秒跑畢整格，教雲雀彷如置身時光通道。順流如水的時光。

──半睜著眼的黑髮身軀是雲雀恭彌。一張高傲凌氣，永不忘記的特別臉孔。蜂擁而入的回憶吞蝕著六道，卻向自己辯稱是憎恨想要報復。

──迪諾語調過於輕柔、暗示，害雲雀抑不住怒氣而睜眼。目光穿越多人的肩落在金髮的側臉，忿怒地盯著。感受到注視的迪諾轉頭對上惱怒的眸。

右眼的墓誌銘


牆壁懸掛著的時鐘讓人有一日三秋的錯覺。

瞇眼緊盯快速跳動的指針，質疑是否精神錯亂遇到幻覺。最纖長的針只花一秒跑畢整格，教雲雀彷如置身時光通道。順流如水的時光。

十五秒、半小時、一小時、六小時、十二小時、一整天……

指間消逝的年華甚至無法釐清，到底經歷了多久？

素來不諳計算時間的雲雀，認為在這房間共待了好幾年。總是感覺到渡過了漫長歲月，見證著所有發生過的事。不論雞毛蒜皮或驚世巨聞。

記憶中自己卻漫無止境地冷眼旁觀。


He says no with his head
but he said yes with his heart
he says yes to what he loves
he says no to his teacher
he stands
he is questioned
and all the problems are posed


狹小的房間四面皆壁，牆壁黝黑卻絲毫不顯斑駁。缺乏任何生理必需的設施，更遑論其他點綴的家具。空洞狹隘卻不如六道的眸。

由於幻術被限制，所以沒法製造出任何欺瞞自我的影像。

紅色的右眼成為凹陷的黑洞，淌下的血早已乾涸，可是六道依舊笑得故我。唇邊的笑靨就似嘲笑外面的廢物只能靠旁門左道的辦法擒服他。

被強行扯掉眼球的眼窩傳來灼痛感，漆黑的視野卻倏地產生影像。

半睜著眼的黑髮身軀是雲雀恭彌。一張高傲凌氣，永不忘記的特別臉孔。蜂擁而入的回憶吞蝕著六道，卻向自己辯稱是憎恨想要報復。

唇瓣默然地竄動，雙手卻緊環住自己。


sudden laughter seizes him
and he erases all
the words and figures
names and dates
sentences and snares
and despite the teacher’s threats
to the jeers of infant prodigies
with chalk of every color
on the blackboard of misfortune
he draws the face of happiness.


審判在梵哥利秘密興建的研究所進行。梵哥利十代首領、守護者、顧問，以及協助實驗計劃的加百羅涅十代首領等相關人士均全部出席。

正中心放置了一台活像電影裡才會出現的保護囊。六道依舊含著笑容，佇立在機械旁不發一語。四肢卻因首領不忍心而無繫上禁錮。

上方控制中心擠滿人，迪諾、澤田和里包恩最緊貼玻璃，微皺眉的獄寺和山本、笹川及藍波圍攏在他們身邊，而羅馬里歐則伴著靠在後方的雲雀。

輕闔眼歇息，聆聽耳際傳來的細碎話音。

「迪諾先生，萬一失敗了……」與其說是聲音顫抖，更準確地說根本是整個人在打顫。「研究結果也寫著未完成測試……」

答覆的嗓音卻由迪諾變成里包恩，「蠢綱，事到如今只能見步行步。」

「所以我們現在要測試。」

迪諾語調過於輕柔、暗示，害雲雀抑不住怒氣而睜眼。目光穿越多人的肩落在金髮的側臉，忿怒地盯著。感受到注視的迪諾轉頭對上惱怒的眸。


──總是冷眼嘲笑著一切的恭彌其實最具感情。

這十年來曾為許多芝麻小事而吵嘴，但卻從沒確實地惹火對方。真正讓雲雀肝火大怒的，是兩星期前得知判決日確定後，迪諾的一段說話。

自己的態度似乎讓對方非常厭惡，同時他也覺得對方極端愛管閒事。


別過頭瞪著羅馬里歐的袖扣，心裡築起決不示弱的念頭。此時雲雀才發覺，在與他互盯時澤田已經把對六道的宣判念完。

眼角瞄著玻璃外，這個位置勉強顯出六道的臉。兩名梵哥利的下屬架著一身白衣的六道，把他躺平在機械囊，然後關上玻璃罩。

緊皺起眉頭的澤田垂頭輕哼一聲，囊中冒出淺色的光線和煙霧。

然後雲雀和迪諾發誓見到六道挪動嘴唇說話。


The Dunce

Written by Jacques Prévert
Translated by Lawrence Ferlinghetti


無法挽回，無法逆轉。
因為時間揭示一切，時間摧毀一切。


End.